Jan 19, 2013

抒情



    抒情文章最怕寫,因為往往都會“觸景傷情”,可是往昔的一些生活瑣事,還是要以最簡單的文字留下,好在黃昏之年能重溫逐漸忘了的記憶。


    距離婆婆下世已有一年的時間,要用一年的時間去淡化一位相濡了廿六年的至親,這難度太高了。相同的,我也無法用兩年的時間去淡化姑姑在我腦海中的回憶(姑姑在2011年的中秋節病逝)。我的童年是非常愉快的,無論是雙親、祖父母或照顧我們兄弟姊妹的姑姑都給予我們最豐厚的生活條件。

 
  因為這樣,我時常會緬懷童年,希望時光能往返童年的青蔥歲月,再次去感受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情景,不用為三餐一宿而煩。當然,我也知道,在我不必為生活事情而煩的時候,雙親、祖父母及姑姑卻必須肝腦塗地的為提供我們最優渥的生活條件而煩,這是一種相對的理論,因為現在輪到我們必須為了雙親更優渥的生活條件而煩。

  
 所以,在我寒窗苦讀多年,出來社會工作,能掙錢的時候姑姑及婆婆先後離我而去,這種錐心之痛,並非一言一語能夠說出的。第一年出來工作,看著姑姑必須面對癌症的折騰,心里的難過、哀痛都必須默默承受,因為還要繼續鼓勵姑姑勇敢、思想開明的面對病魔。

  
 姑姑去世當晚,我一人陪伴在她的身旁,雖然因為醫生插喉,姑姑不能言語,但仍能感覺她希望我們都不必為她的離開而傷感。可是,要永遠與一位相處了廿五年的至親離別,眼淚不崩瀉,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婆婆最後的歲月因中風,影響了辨識能力,最後的一個月更臥在床上,所以對於婆婆的逝世是有了思想準備,比起姑姑因細菌感染,病情直轉急下是天淵之別的兩回事。

  
 不能服侍姑姑及婆婆善終,這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回想起自己童年,她們都儘量的滿足我們所有的要求,可是天卻不從人願,不滿足我的要求。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深感自豪的,因為她們以身作則的良好培育,影響了我,尤其是節儉、好脾氣等的性格。

   
如果這一篇文,姑姑和婆婆能讀到,想告訴她們:在您們的呵護下成長,真的是太好了,有來世的話我還想繼續這段短暫的姑侄及婆孫情。

   
李文興
13年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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