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華教斗士林連玉先生被褫奪公民權50週年,這個半世紀以來,雖然很多華團組織,都嘗試與當權者斡旋,希望平反林先生恢復他的公民權。奈何林先生在1985年逝世時,依然不能落實。
日前,13個華團也展開了“平反林連玉運動”,希望在1年內可以達到恢復公民權及教育法令以公平對待母語教育為主的兩個終極目標。
50年來無法達成的“願望”,反而希望在一年內做到,這種妙想天開的想法當然以我國目前的整治局勢有關。可是當這13團體雄心勃勃要展開這運動之際,卻暴露董總沒有加入此運動的行列。而董總也自行的在5月4日呈備忘錄給首相,要求恢復林先生的公民權。華文教育走到今天,大家依然不能異中求同,團結一致的結合起來,這實屬是一種悲哀。
我們反觀華文教育的兩大支柱團體教總及董總這半世紀走來,1961年教育法令固然有不公平的地方,尤其是在對待華小及華文中學上。可是在應該共同協力廢除這些不公平的條文時,兩大團體的趨向太過於兒戲,沒有完整的大策略。上世紀80年代初以“打入國陣糾正國陣”為號召,召集了一群華教人士加入國陣成員黨。1990年又以落實兩線制為目標,加入行動黨。
兩個舉動都沒有帶來結果,打入國陣、糾正國陣最後變成了被國陣糾正,實現兩線制,最後卻出走行動黨。搖擺的策略也逐使教總及董總最後喪失了影響力,漸漸的與華文學校脫節。有一點我們要深思的,在華文教育的前途上,意識形態的公民權來得重要,還是提高華文學校的教育水準比較重要?
以英文教數理為例,董總及教總的反對是否來得正確?在21世紀的今天,英文在世界平台上太重要了,要教母語就應該是通過語言課,為何是數理呢?恕我孤陋寡聞,我迄今看不出,一個華裔學生,因為接受了其他語言的教育,他就會忘記了自己的“根”。當然這個“根”的定義太重要了,我詳細敘述。
華文教育的目標是什麼?如果是為了宏揚我族5000年來的文化,那麼這個目標來得沒有意義?為何沒有意義呢?因為教育不同等文化,可能有些關聯,但不能絕對的連線。教育的目的,就是為了孕育有知識又有高尚品格的人,當“教育”這兩個字前加入“華文”,這樣整個教育的目的被模糊了,教育成為了捍衛我族文化的工具。所以董總及教總一直在高喊關閉華校,等同磨滅華人文化。可是我們理性的思考,這樣的說法正確嗎!
華人已經是大馬土生土長的居民,我們飄洋過海,來了這裡接近200年,已經來到了6代、7代的人了,為何必須執著在已經不屬於我們的“根”上呢?沒錯,族群本身的文化不應該消滅,也不應該被同化,應該多加保護。可是要談這種宏偉的理想,不應該在教育上,而是華團的組織上。
我們應該讓教育回歸正確的軌道,不要把教育說成族群的興亡。當然,教總及董總的辯論是在於母語教育上,可是語言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式,也不應該把語言扯上文化。峇峇及娘惹是對當年中國人與本地女子通婚的稱呼,可是他們已經不會華文了,有的口操馬來文、有的口操英文,當時他們在維護文化上,比今天口口聲聲民族大義的華教人士來得高。
華團領袖要談文化嗎?好就從不要穿滿清族的服裝開始,穿長袍。可是有幾個這些所謂的華教斗士、所謂的華團領袖知道,他們每年農曆新年所穿的衣服是滿族人的。這樣再高喊維護什麼華人文化。有一點我們很納悶的,大馬的華人可以接受努爾哈赤族的服裝,可是對於一起生活了百年馬來族群的服裝卻避忌。
其實大馬的華人對所謂華族文化的認識已經逐漸的很低落,這種情況其實也出現在中國。改革開放後的中國,講英語比華語重要了。這也是為何中共的元老鄧小平在1989年要找上會英語的江澤民來擔任國家主席。所以當我們在一知半解的時候,我們有什麼資格來高喊捍衛華族文化呢?
華文小學的未來是否以華語做為媒介語根本不是一個課題,我們要的是從華文小學畢業出來的學生都是高知識高品格的人,將來為自己的家庭、社會、國家甚至整個世界做出貢獻。這樣不是比起捍衛曾經被外族統治了1000年的中華文化來得不是更具意義嗎?華校能夠孕育高素質的學生,林連玉先生泉下有知,也可以含笑,好過為了爭取恢復他的公民權,華團組織卻鬧不愉快,林先生在泉下知道,也不安寧。
對於這番漢奸論我願意接受熱愛華文教育,熱愛中華文化的人士對我口誅筆伐。我們來一場文明的辯論。
李文興
11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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